霜之叹息。

为人xp耽佳句
  1.  6

     

    [MOW][Terry x Rock]No More Heroes 04

    *又来放文啦,KOF标签下与Terry标签下蝙蝠侠(?)的诸位如果碍眼了继续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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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直到太阳升很高Terry还是没有睡着。

    把昏睡的人捞到浴室洗刷干净再抱上床,小狼崽皱着鼻子闭眼嘀咕他的名字,爪子巴住他不放,他只得也躺下来。Rock匀称的呼吸喷在他脸侧,左手抓着他的手,细腻而结实的手指,指腹有些许薄茧,大概是弹吉他留下的。他对自己难道怀有这般心思吗?果然还是比较像一时冲动吧……虽然他一直也没有把对方真的当自己儿子看……真有哪个父亲游手好闲,衣食住行都依赖小孩吗?但事实是,他是年长的一方,引导的一方,这种事会发生当然是他的问题。

    “看看你干了什么事。”黑暗中,他听到命运女神的责难。

    “Damn it。”不过想到之前理智缺席的青年因快感而颤栗绞紧的身体和耳边一声接着一声喑哑而甜美的“Terry”,他觉得就算自己再活30年也别想把持的住。(就这么一句不链应该大丈夫?)

    “是我的错吗?我是个失败的监护人吧……”Terry感受着枕侧轻微的凹陷与肉体透过来的丝丝暖意,瞪着天花板心乱如麻。


    Terry的房间。小时候一把汗一把泪修炼到爬不起来时,也经常再醒来就可以像这样感到自然光透过眼皮呈现暖暖的红,他自己的房间床则摆在不同的位置,阳光在上午照不到床头。Rock没有睁开眼睛,肚子很饿然而……异样洁净而温馨的感觉,让人想叫停流逝的时间,一直一直这样躺下去。

    “醒了的话出去吃饭,家里没吃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一直看着Rock发呆的某人很轻易地注意到了睡着和醒着的呼吸频率的细微差别。

    “……”意味不明地咕嘟了一声,青年转了个身背对Terry,肚子却在此刻发了句言。

    Terry笑了笑,把屋外的衣服捡回来一股脑倒进脏衣篮,回身给他拿了条裤子和新的T恤,自己也穿上了衣服。

    再在床上躺着也没什么意思,Rock嘟囔着套上洗得有些发硬的黑色斜纹布裤,又拿起T恤,棉质的触感略略有些粗糙而湿润。

    这还是上次他抢购的那批,一人一打,他是黑的,Terry是白的。对于他们这种人,T恤是纸巾一样不可或缺的消耗品。

    “那个……抱歉啊,昨天……”想了一夜怎么开口,然而……糟糕,下面该说什么来着?

    轻微的声响,他的话和Rock手中的T恤一起掉在了地上,接着一片寂静。Terry懊丧得想捶自己脑袋。


    直愣愣盯着T恤发呆的青年抬起头,脸色慢慢涨红又迅速地变白。

    “……为什么。”他拾过T恤,慢慢套过头顶,然后垂眼看着两脚间的地面。

    “Rock……”

    红眼睛慢慢地抬起,“你为什么要道歉。”

    毫无表情的声音,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我是你的养父……”Terry茫然地吐出这句话,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者解释什么。他突然发现虽然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其实自己对这个儿子或许没有他对自己了解,比如现在他完全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然而一直看着他的Rock好像已经得到了答案。

    “那种事,十年之前就知道了,”青年站起身,走到他眼前定定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养父,我是你的养子。”

    “……Rock”

    Rock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平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养了一个儿子,却到了自己床上,一定觉得很失责吧。”用着平时少有的口吻和措辞,向上涌的血令他的耳膜嗡嗡作响;面前的蓝眼睛里有他熟悉的爱怜,有因为他的话语泛起的疼痛,还有更多的小心翼翼。

    Terry张了张嘴,然而整齐的两排牙齿之间没能吐出任何词句。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现在又变成了什么?”

    “……先去吃东西吧,Rock。”

    “不用了!”青年大声地打断他,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外套,一步步地走向门口,“Terry,你不欠我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愣在原地的人一眼,快步冲出门去。


    Terry的住处不是霍华德大厦(Geese Tower)所处的繁华街段,并没有能肩并肩挡住光源的建筑。年轻的金发青年踏上有着些许浮土的混凝土人行道,被甜橙一样热忱的阳光泼了一身。

    所谓光天化日之下……他步入熙熙攘攘的人流,感到左臂猝然的疼痛。

    Rock已经习惯了与体内流淌的父亲的血液做斗争。每次情绪激动而翻涌,或独自一人时想起母亲从而深深地憎恨起那个男人,他的左臂就会从里向外放射性一般疼痛得仿佛要裂开。Terry带他见过医生,并找不出器质性的问题;而且在Terry身边的时候,它都像它主人腼腆的性格一样安静地待在他想要它待的地方,乖得跟什么一样。“大概是Terry的个性比较能让人感觉平静而舒服”,他这么想。

    公园里的小孩们依然玩球的玩球,打闹的打闹,有些特意穿得很像Terry,明显发色与脸型都相差甚远……“还达不到崇拜对象的特质也要学个皮毛吗,真是小孩子的逻辑呢。”Rock撇了撇嘴角。不过,Terry却是属于他们的,他无论什么时候总能和每个小孩打成一片,不折不扣的孩子王。

    走过公园便是市中心了,Rock踏入鳞次栉比高楼的阴影,身上消失的温暖令他觉得左手加倍疼痛。Howard是他的姓,虽然Rock小时从未想过自己会因此肩负什么样的命运,事实上怎么看都是他们母子被那个人抛弃……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夜晚,母亲躺在床上,一对深重的眼圈近乎是紫色的,那是没有充足营养与休息的具现。他们没有钱了,母亲并不许他偷跑去工作,而她自己消耗精力去赚钱只会是入不敷出的恶性循环。那时的小孩子第一次自己闯到了南镇最高的大厦,一个叫Billy的扎头巾男子将他带到顶层。

    Geese坐在高大的老板椅上,拿着红酒杯看着脚下的的灯红酒绿;他抿的每一口,都是足够Rock母子吃上几天饱饭的价格。穿着廉价的T恤和短裤的小孩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口向父亲寻求帮助。

    “我拒绝,小鬼。”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孩子声泪俱下的倾诉,“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可以要钱的对象。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所谓的无辜,感情,生死,力量,财富,人们用罪恶交换着罪恶;和杀人一命抵一命是一样的道理。”

    单薄的孩子在高楼深夜中感受到的凉薄中瑟瑟发抖,“我不要你的钱,求求你,见母亲一面吧!”

    “我可连你母亲是谁都想不起来,小鬼。”高大的男子起身,质料精良的浴衣泛起水波一般平滑的褶纹,“而且对于你,儿子,我似乎应该这样叫你吗?我也没有指望你能做任何事,所以不要来耽误我的时间。”

    厚重的木屐在他眼前停驻片刻,又踱回了原来的地方,“你走吧,在憎恨自己一无所有的同时,记住:想叫别人为你做什么事,要开得起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狰狞的冷笑在城市的上空回旋,那一刻,年幼的Rock懂得了什么叫做耻辱。

    那就是他开口叫父亲的一刹那。


    Rock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个高塔一样的噩梦的,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左臂烧灼一般的痛。在还不能理解憎恨与世界的罪恶的年龄,男孩顶着心头的绝望与小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在城市夜晚的灯火中跑回了他和母亲临时住的狭小出租屋。“妈妈!我要变强!”扑向熟悉的人,男孩信誓旦旦地握着小小的拳头。闪闪发光的红眼睛里充斥着孩童掩饰不住的单纯的恨意与执着;那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无所畏惧,他们不会考量是不是值得,成功的可能性大不大,他们只是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开心,想让自己痛苦的人滚得远远的,然后立刻全神贯注行动起来。

    “这么晚了你跑去哪里了,浑身冰凉的,”瘦弱的女人听见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从破旧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拍儿子的后背。“以后不要这样乱跑啦,快去冲个澡!”

    男孩在母亲怀中抬起小脸,“有一天我一定会强大到任何人都会听我的,这样就可以保护妈妈,不过这样贫穷的日子!”

    Rock以为母亲会像之前她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微笑着轻声鼓励他,然而笼罩着他的目光却黯淡了下来,“你去找你爸爸了?”

    “他不是我爸爸,我的爸爸不会丢下妈妈不管!”他用拙劣的方式控诉着自身对于命运的无能为力,“我没有这样的爸爸!妈妈生病了也都不来看望一眼,我恨他,这种人死了才好——”

    “Rock,不可以说这种话!”激烈的话语被微弱的声音截断了,男孩呆呆地透过泪花注视着那张略显模糊的面孔,它流露的表情是如此凄凉,如此留恋,如此怜爱与痛心,并不见丝毫火光四溅的怨恨。“他是你的父亲,虽然很难,但Rock要学会原谅别人,对于已经发生和无法改变的事情也不要怀恨在心。”

    “可是——”

    “Rock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个强大的人,可是要记住哦,你要接纳自身的力量,而不是被它所支配,”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女人有些气喘,“妈妈希望你正视自己,坚持走自己的路啊。”

    “妈妈……”

    Rock不能理解那时母亲的话语和心情,然而那特别悲伤的表情却深深的印刻进男孩的心里,令本来似乎已经找到人生努力的方向的孩子不知所措起来。


    可是孩子没有料到,即使是如此怎样也说不上幸福的日子,也结束得如此迅速。

    他们居住的地段在两片黑帮势力领地的边缘,由于安全得不到保障因而租金便宜。Rock迷迷糊糊被母亲摇醒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火拼的枪响,女人挣扎着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冲天的火光透射进来。“Rock,快跑!跑到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猜到此地太靠近火力的中心恐怕无法免于被波及,女人飞快地给还在揉眼睛的男孩套上衣服,推了一把,“快!”

    “妈妈!”隐约害怕着将要发生的离别,男孩表达着自己的抗拒,“我不要离开你!”

    “走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不要!离开妈妈我就什么都没有了!”Rock扑到母亲床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Rock!”情急之中女人抓起桌边的剪刀对准自己,“你要是不走,我只能——”

    “妈妈不要!”男孩惊慌地大叫出声,“我……我听您的话!”

    忍着满眶的泪水转过身,小孩子跌跌撞撞地奔离已是一片枪林弹雨的现场,城市诡谲的静寂与黑暗张开大口,阴笑着将他一口吞没。


    Rock在半夜的公园独自走着。没有白天的欢笑与热闹,公园此刻只有昆虫的低鸣与流浪汉或者醉鬼的梦呓。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变故来得太多又太迅速,他的心头走马灯一般浮现着在高楼感到的屈辱和之后的无奈与惶惑,然而已经不再能够对那些太过剑拔弩张的情绪做出任何反应了。

    “Hey,小鬼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的家人呢?”

    在寂静中显得有些大的过分的声音,空洞的红眼睛顺着望过去,一个金发的青年半躺在公园长椅上,头下是灰色的圆鼓鼓的行囊,不远的地上有顶红色的帽子,大概是睡着时掉落的,青年顺手捡起来拍了拍。

    “没了。”Rock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没——喂!”青年几步跨过去,蹲在男孩的身前,“我才刚回这里不久,能带我去个能吃东西的地方吗?拜托啦~”

    “……”Rock看着眼前自来熟一副爽朗笑容的人,终究是没有拒绝。


    第二天他拉着Terry赶回之前的住处,眼前一片断壁残垣。明黄的警戒线内警察与各类人士出出进进地抹平着昨夜暴动的痕迹,并不知晓这片破败的地方曾经承载着一个小孩眼中全部的温柔与爱。

    Rock面无表情地看着烧焦而不可辨认的破碎肢体被丢弃掩埋。在他身旁,Terry无声地揽紧了稚嫩的肩膀。

    “Terry……请教我变强吧!”

    “没问题。”


    ……他的确没有食言。这十年里,Terry不仅将自己从地下街摸爬滚打出来的看家本领悉数传授,甚至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凭着回忆告诉他Geese一些招数的架势与细节,在少年费了一些力气终于理解完全并化为己用之时竖起拇指,欣喜地说他是个天才。

    那是个南镇阳光充沛的下午,传说的英雄发辫反射着金色,海一般蔚蓝的双眸温润深邃,几乎分辨得出睫毛投射在其上的阴影;而主人毫不掩饰的坦率心情火花一般跃动于其中。

    Rock一时觉得已经沉到西面的太阳有些晃眼,低下头来嘀咕一句“谢谢”。

    男孩自然是少言而懂事,然而除却大男人的身份可能考虑不到的细节,Terry对他私下里也宠到无法无天:在他和别的小孩子闹别扭的时候连撒娇带买糖贿赂,两边都不得罪地解决问题;从来不干涉他的行动,他的愿望或是要求也总是尽力满足。

    大概也因为如此,Rock从来都默认了Terry在自己的身边,如可以看到太阳升起一般自然。可是,就像人体内某些缄默的器官一样,正常而健康运转之时主体很难意识到它的存在,出问题时却不但致命而且痛不欲生;这一旦丧失就不能想象要怎么继续存活的东西,他反而拥有不起。

    昨晚……Terry想必非常困扰吧,不知自己的养子对自己怀抱的心思,却把错误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他觉得青年是一时冲动,的确,Rock也不认为自己蓄谋已久,但这不意味着“道过歉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这种处理是可以接受的;Terry的回应令年轻人感到本能的喜悦的同时,也带来无比深重的折磨:他习惯给他的狼崽子任何想要的东西……任何,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想到这里的Rock捏紧了拳头,一半因为愤怒,一半因为自我鄙夷。难道感情可以出自温柔的怜惜,或是无止境的善良?真是羞耻,真是近乎滑稽的悲哀!除了默然,百口莫辩的他已不知道如何安置这不知何去何从的爱。


    “Kain知道母亲的下落,即使因此我要为他做自己讨厌的事情……现在还不是结束的时候。”如此自我告诫着,金发的青年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踏入南镇高楼投下的最大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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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你们不知道我作为一个老女人费尽心力揣测一个17岁巨蟹少年失恋别扭心理是多么的困难……

    因为找遍全世界也不知道Rock和他母上是怎么分开的(很多版本里写有为是看着他母亲挂的,如果那样的话Kain说他母亲还活着这得是多有智商才能信啊,我也是醉了),我就开编了……觉得鸡丝大概会OOC得超厉害。

    我对有为超级好的吧~让他跑出来当天就遇到老男人~不然要是我嫌字不够还可以写出半部雾都孤儿再让他们遇上(喂)~


    霜叹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狼之印记饿狼传说TerryKOFTerry×R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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